正在隔壁抄家的洪顺涛听到哨声迅速赶来,他的后面跟着二十来个红卫兵。靳祥见增援部队赶到,力量对比悬殊,更加有恃无恐。他手一挥,红卫兵们步步向前,造反派只好连连后退,和祝和斋一起被围困在一边。
靳祥又命令其余人员把书画扔到窗外堆成一堆,然后瞪一眼兴华说:“就数你们家封建流毒最多,你看,破书画堆得跟一座小山似的,难怪你父亲思想这样反动。去,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亲手去点火,好好表现一下。”
兴华望一眼满脸忧伤的父亲,迈不开步子。
熊小军说:“喂,祝兴华,你不是说要跟右派父亲划清界限,跟反动家庭决裂吗?难道你不求上进还想同流合污?”
靳祥晃着头说:“还是那句话,忠不忠,看行动。”
兴华经他们一激,急忙表白说:“我哪里同流合污了,这些书画都是我主动交出来的,如果我不说谁能想到这阁楼上面藏着书画呢。”
“那你还不动手?”
“好,我这就把资产阶级的东西烧掉,跟封建家庭划清界限。”兴华说完从靳祥手中接过火柴,划着一根要去点火。
眼看书画就要付之一炬,祝和斋那病怏怏的身躯里不知哪来的力量,突然像一头受伤的野猪般暴发起来,冲破红卫兵的阻拦,扑到兴华跟前,一把打掉他手上的火柴,说:“畜生,烧掉了这些宝贝,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