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娃儿见老爹神色不悦，就憨憨地笑道：“爸，你不是说当官要为老百姓谋福嘛。我虽然就是个蛋大的公务员，但是能为村里的老乡们谋福，也是好事一桩啊。带着村子里的老乡们走上发家致富的路，多好。”
“荒唐！”
老爹突然抬起手，冲着憨娃儿那被雨水打湿的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得憨娃儿脸上水花四溅。
憨娃儿捂着脸，后退了一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爹，满脸错愕。
“爸……”
“种地！你爷爷，你太爷爷、祖爷爷都是种地的！种地有什么前途！我不是说过，让你去当大官，不准你再干种地的活吗！”
“不是，爸，你不懂，这是新技术……”
“我咋的就不懂？”老爹霍然起身，他两手攥紧了拳头，气得浑身颤抖，仿佛恨不得把心中的满腔怨怒喷泄而出，“人要有追求。种地，永远是没有前途的！”
二
2019年，耿娃儿七岁。
耿娃儿是憨娃儿的儿子，他从小在城里长大，但是节假日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来到老爹的村里，看着老爹在村里跟水产专业合作社的村民们谈天说地，谋划农业观光产业的发展。
耿娃儿虽然听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己老爹是连接农村和城市的桥梁与纽带，他为自己的老爹自豪。
耿娃儿很喜欢村里的梯田，有时候他贪玩，会爬到土屋的屋顶上，望着远方那起起伏伏的梯田发呆。那时候，耿娃儿觉得群山那好看的曲线，就像电视里仙女们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