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其鸣打开信,果然是欧阳子兰写的,一手潇洒自如、飘动如飞的好字。他带着欣赏的目光匆匆看完,心情为之一惊。她?但他装作若无其事,将信放进抽屉,问:“人呢?”
“在接待室候着。”小田说。
“让他进来吧。”
这个下午,马其鸣是很不想见什么人的,他把手机关了,办公室的电话也拔了。这是他的习惯,人必须专下心来,才能沉到某一事物里去。这段日子见面也好,掌握情况也好,马其鸣在热闹而又乱哄哄的场面中,已经隐隐感觉出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马其鸣一时说不准,但那份感觉很强烈,或许他正是被那份感觉牵引着,才想尽快深入到工作中。
这个吴达功马其鸣并不熟悉,以前有过一两次接触,不是太深,留下的印象也很模糊。
真正认识他还是在公安局的见面会上,老局长秦默因病请假,说是在某个地方疗养,局里的工作暂时由他这个二把手主持。
见面会上他留给马其鸣的印象是,这人讲话水平高,能控制会场气氛,对公安工作也吃得透。特别是他的群众基础,看上去很不错,上上下下关系处得非常活泛。“活泛”这个词,在马其鸣心里是有某种意味的,也许是他总也处不好周边关系的缘故,每到一处,对那些特能处好关系的人,马其鸣便特别注意,暗暗也有过羡慕。真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马其鸣越来越觉得,处不好关系是一种劣势,无论什么人,一旦被孤立起来,你的结局便注定是失败,败得还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