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是醉了,要放在往日,她肯定是要心疼的。
胡七把灌满酒的白瓷酒壶揣进怀里,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取酤堂。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
胡七就这么一个人走在街上,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要晃去哪里。
她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月下被拉长,再缩短,又是一口烈酒入喉。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苦日子过得太多,还是这醉春酿有叫人消除烦恼的作用,胡七呼吸着金陵城的空气,觉得这是几个月以来她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她暂时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常青,忘记了上方吟,忘记了自己复杂的身世。她闭上眼,任由春风拂面,享受着这春末夏初之交最舒适的晚风。
她就在金陵城的夜色中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怎么的,她就晃荡到了秦淮河畔。
胡七斜倚栏杆,看着月光下水波荡漾的秦淮河水,浮光跃金,静影沉碧。她不由得想起上方吟带着她去秦淮夜宴那一夜,那时她还不记得他叫上方吟,只知道他叫李青。
她以为“李青”是个登徒子,垂涎她的美色,所以才总想和她产生些纠葛。
胡卡蹒跚着步子,走到河边,她对着壶嘴饮下一口醉春酿,摘下脖子上的珠翠向上一抛。随即,她捻起一个诀,只见那珠翠就漂浮在半空中,闪起蓝莹莹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