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黑龙江和松花江的记忆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如果说这座城市的起点是这两条大江创造的,那么,在解放战争胜利以后,苏军从这里撤退,也是从这两条江回到俄国。遗憾的是,他们用船载走了许许多多的“战利品”,包括江边的小船和铁路的铁轨,都源源不断地运到苏联去了。这让松花江与黑龙江的历史变得复杂而扑朔迷离。但是,中东铁路、黑龙江和松花江又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松花江和黑龙江是伟大的。然而,这两条江不仅给我们以舟楫灌溉之利,也发生了许多洪灾,凡此种种,都是接下这项写作任务之后,让我能够有机会专心地梳理两江的历史脉络。这是偏得。同时,在我收集相关的资料之时,那种责任感和责无旁贷的使命感,就已经在我的心里扎了根,并下决心要把这两篇文章写好。就是本着这样一个目的,我开始跑哈尔滨的图书馆、档案馆,在浩瀚如烟的书库里、资料里,寻找有关两条江的历史记载和新闻报道。的确,这是一个非常辛苦,也非常麻烦的工作。但是,想到正在外面奔波的程先生和他的助手们,我这点苦,只是他们千辛万苦中的一些而已。他们是把苦作为一种乐,一种享受来对待。我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以苦作乐,以苦为荣呢?这便是我的另一种写作动力了。
无论是黑龙江还是松花江,它的历史功绩真是难以一一述说,它创造了两岸人民的美好生活,繁荣了地方的经济和文化,创造了辉煌灿烂的历史和革命史,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它曾经在历史上给两岸生活的人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这是不争的历史事实。无论是《大江作证》还是《气壮山河》,这两篇文章主要书写的就是两江流域抗击洪水的那段特殊的岁月。说心里话,在写这样文章的时候,我是有一种压迫感的,有一种对不起这两条大江的感觉。在我看来,无论如何这两条江是功大于过的。正如艾萨克?沃尔顿所言:“水是造物主最年长的女儿,在水之上,上帝第一次移动,利用它创造出大量生物:没有水,那些居住在陆地上的,甚至所有用鼻子呼吸的动物,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这是不争的历史事实。是的,水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也不容忽视。就黑龙江和松花江两条大江而言,自打有文字记载,我相信至少有上千次的洪水记录,只是,那时候生活在两江两岸的人很少,所以没有更多、更详细的文字记载。而更多、更详细的记载,则是在上个世纪初开始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松花江1932年大洪水。这方面有许多记载。而1932年正是国民党统治时期,在闹洪灾的日子里,真的是民不聊生,而腐败的官员却趁机大发洪水财,等等。这方面的记载很多,只是篇幅有限,我没有在那篇文章里加以详细的述说。我想这也是一种矛盾心情所致吧。毕竟对于这两条大江,我的敬畏之情从来是占主导地位的。新中国成立之后,仅松花江就发生了两次特大洪水。一次是1957年的特大洪水,最后,在党的领导下,用人海战术,终于战胜了这次特大洪水,抵御了特大洪水的侵犯,保护了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城市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另一次则是1998年特大洪水,那场殃及全国的大洪水给我们敲起了沉重的历史警钟!1998年,黑龙江和松花江的特大洪水超过历史上所有大洪水的水位,但是,英雄的哈尔滨人民战胜了它。这是治水史上的伟大壮举,伟大史诗。后来,我们在感谢江水之情和江水之恩的陶醉之中,以及战胜洪水的喜悦当中猛地醒悟过来了,说实话,爱一条江,就需要首先治理好一条江,大江就像烈马一样,烈马从来就是一匹好马,但要为我所用,就必须把它驯服,这样,才能让它成为一匹保卫家园的战马。与此同时,也引起了当地政府和有识之士对治理两条大江的深入思考。从那时开始,治理两条大江的宏伟计划就摆上了地方政府的议事日程。前不久,我曾参加了一次关于松花江两岸的治理规划论证会,其中一点得到了我高度的赞扬,一是他们不仅要投资几个亿,开创和建造一百年一遇大洪水的防洪大堤,同时还要将松花江和黑龙江沿城市流经地段,建成美丽的风景区,供人们休养生息,休闲度假。可以说,这个宏伟蓝图不仅激动人心,同时也给我们的子孙提供了生活、生产、生命安全和全面发展的保障。难道这没有《中国治水史诗》的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