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见宜儿红了眼,就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道:“都过去了,那丫头是个好的,知道忠心护主,也是全了你们这一片主仆之情。”
宜儿一怔,抬头有些意外的看向林氏。
魏氏道:“母亲,三丫头就只顾着她的这片主仆之情,何曾顾及过我们整个侯府?母亲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五弟妹又临盆在即,这时候在府里治丧葬,办白事,那可是相冲犯忌讳的事!”
“忌讳?”林氏瞥了魏氏一眼,道,“我老婆子活了这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什么时候又忌讳起这个来了?老五媳妇不是天天从太医院请了御医过来问诊安胎了么?哪里就那么精贵,忌讳这个又忌讳那个了?我青湘侯府祖上乃是我大辉的开国元勋,虽是以武起家,却也是书香门第,恩信仁义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四字家规,其中恩排在第一,有恩当报,有恩必报,你们莫非都忘了个精光?”
魏氏浑身一颤,有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在心头涌起。
果然林氏接着道:“佩兰为救三丫头丢了性命,这固然是她身为奴婢当干的事,可是你们说说,这年头究竟还有多少像佩兰这样为了主子可以舍了性命的奴仆?哼,怕是少得可怜了,世道如此,多的都是些耍滑偷懒,只一门心思想从主子那得赏的溜须拍马的谗奴。所以不管佩兰她身份如何,她救了三丫头,就是于三丫头有恩,三丫头报恩,在院子里设灵停棺,请佛家师傅诵经超度,她哪里做错了?难道你们当真以为,活生生一条命没了,随便赏几个钱子事情就完了么?那也是命,是人家父母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