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将在十一点左右到达夜总会,衣襟上插着鲜花,侍者深深地鞠躬致敬。他将在大桌子旁找到专门留给他的座位;一个侍者把椅子推到他身下;另一个把一杯威士忌放在他的左手可及的地方,一个兑换侍者把筹码盘放在他的右手旁。他将听见一阵低语声:马瓦尔,那是马瓦尔,马瓦尔在那儿……”人们走近来看他赌博;他在人们脸上看到形形色色羡慕的表情……如同昨天一样,如同前天一样,如同每天一样,他本来不该抽牌,却偏偏抽了五次,或者,他的对手本来会打出九,他却翻出了两块废牌。
还有,马瓦尔这一季租的情妇是个满头金发的妙人儿,对他百依百顺,就是对摊庄之类毫无兴趣。她喜欢珍珠、别针、皮货,在赌台旁却打哈欠。她对纸牌和轮盘赌一窍不通,她真使人不快。
胖子离开了牌盒、豪赌和想象中的对手。
“什么事?”他问。
他在电话里一时误解了门房的意思,随口答道:“让他上来。”
他无需把眼睛抬得多高就明白了是什么事。鞋、裤子的质料和新旧,膝盖的姿态,已经使他对来人了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