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针线房的婆子走了,那边又有人来送摆设,一概都是朱姨娘吩咐的,嫣然看着人把那些摆设都送进来。容家是暴发户人家,近些年也学着风雅,送来的都是所费不赀的古玩,不过这些古玩很多在嫣然瞧来,不该摆在外头的,只有一个冻石子山水还觉得不错,让人摆在外头桌上,剩下的一概放进箱子里。
容畦见妻子这样摆设,笑着道:“扬州城的商人们,喜好的就是各处去搜罗古玩,也不晓得养活了多少那些造假的贩子。”嫣然哦了一声:“方才送来那几样古玩,我瞧着倒还好,只是,谁要它们摆在外头?”
容畦呵呵一笑:“这些,都是挑过的,朱姨娘的娘家,祖上也是出过几个读书人的,比起别人的见识也要高些,只是后来败落了。这才屈身为妾。”
嫣然哦了一声,若真是书香门第出身,就算是族内败落,做继室都够了,为何只是做妾?容畦沉吟一下,转口道:“不过这也是她身边人说的,谁知道真假?”嫣然细细回想朱姨娘,举止气度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可听容畦话里,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既然丈夫不肯讲,嫣然也没打听,这些事,以后总是能晓得的。
既来到扬州,嫣然也当先去拜见曾之贤,可是容家的事颇多,还要安置行李,嫣然只在到达的第二日,让丫鬟给曾之贤那边送去一封短柬,说已到扬州,因十分忙碌,等过上数日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