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靠着能舒服一点。”
他将靠枕垫到了安潇潇的脖子后面。
比起经济舱座椅的逼仄坚硬,枕头的确是要舒服很多。
“你哪儿来的?”
“问旁边的人高价买的。”
安潇潇笑了笑,继续去看外面底下的云层。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坐飞机,很恐高,安母就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给她哼小曲安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点也不再恐高了呢?
好像就是从十八岁被赶出安家,不得不学会自己一个人坐飞机以后吧。
果然,人有时候莫名其妙来的恐惧,只不过是因为知道,总会有人在恐惧时紧紧地抱着自己,保护自己。
她看向身边坐着的男人,轻轻说了声:“谢谢。”
“你还是担心她?”他问。
“今天,就算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命悬一线等着我去救,我也会去的。更何况……那人是她。”
学医的人嘛,就算没有悬壶济世的伟大理想,终究也还是狠不下心。
“你知道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他问。
安潇潇笑了起来:“我最喜欢躺在母亲的大腿上,看天空里的云。可是你看天上云卷云舒,就算靠得再近,也是捉摸不到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