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莱娜也笑了,答道:“唔!他的肺容易出毛病,总提心吊胆怕得感冒。”
杜·洛华残忍地接口道:“这一点,他倒是充分证明了。”
接着,他又殷勤地补充一句:“这便是便宜了我。”说着,又亲了亲妻子的手。
临睡觉时,那个念头还在作祟,他又问道:“查理是不是戴棉布睡帽,以免穿堂风灌进耳朵里?”
玛德莱娜已经适应了这种玩笑,答道:“哦,不,只是在脑门上系一条马德拉斯头巾。”
乔治耸了耸肩膀,以上等人的轻蔑口气说了一句:“愚蠢透顶!”
此后,查理成为他挂在口头的话题,动不动就提起来,只称为“这个可怜的查理”,装出一副无限怜悯的表情。
他在报社听人叫他两三遍弗雷吉埃,回到家便拿死者撒气,他那仇恨的讥讽追击到坟墓里。他总翻老账,提起查理的缺点、可笑的事儿、卑劣的行为,一一列举出来,还加以发挥和夸大,就好像他要把可怕对手的影响从妻子的心里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