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就会来。”
“什么?”
“我是说,它,那个词,会在这里出现。”
出口的言蝶无法收回,你看到了吉眼里的疑虑。
此时新的旋律响起了,但不是你想要的那样。“从前有个日本人叫麦克,他穿着和服看烟火……”涌动在咖啡馆的音乐有你放飞的那只蝶,但她的样子完全变了。变得丑陋,散发着腐烂的气息,你不想再看她一眼。
你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麦克不是一个好的栖息地,他略有阴暗的过去污染了那只蝶。你早该知道的,那天他投出的眼神是如此鄙夷,给纠缠在繁琐礼仪中的男女贴上了自命不凡的标签。如果仔细观察,过往Vlog中飞出的每一只言蝶都带着尖锐的纹路。乐手们敏锐捕捉到了这一点,写歌对他大加嘲讽。嘲讽的素材就来自于他家乡的那个视频—那个本该感动人心、唯一没有讽刺别人的Vlog。
你很失望,但吉宽慰了你。
“只是第一次,对不对?也许该找一个更强大的计算机。”
“计算机?”
“不是吗?你难道不是用算法和超级计算机算出的这一切吗?还是……”吉睁大了眼睛,“你只是凭自己的大脑分析?”
都不是。你红着脸承认,你能看到那些蝴蝶,看到它们迁徙的痕迹,看到它们翅膀的脉络,判断它们有没有足够的活力穿越方言、甚至是语言的界限,在另一个文化深根发芽。当然,那些蝴蝶并没有实体,不会以音速飞舞连接耳唇,更不会以光速从纸面飞起直击双眼。只是一种通感罢了,就像有人能看见音乐的颜色,有人能听见数字的声音,就像“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就像“当夜色流淌蓝蓝的叹息”。你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但吉实在是太像太姥姥了,你愿意把一切都讲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