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理寺的供状来看,应当就是他了。”谢衍抬眼回望她,语气温和,“他本为黛眉山下的樵夫,因叶洪逼死抚养他的兄嫂,心下怀恨,躲到僻静之地,执木棍打在叶洪的后脑,本想泄愤,却没想到会将叶洪打死。”
“大理寺这供状可信吗?我看他是个哑巴,怎么能招认这些?纵使供状可靠,有证据说明是他吗?”对于这个案子的凶手,叶江沅本能不想他被绳之以法,不断追问。
“大理寺卿卢大人一向公正严明,断然不会对犯人屈打成招,齐盛提审人犯有自己的一套流程,想必卢大人并不知情。”
“供状方面,因为他兄长教习过他写字,纵使口不能言,他也能下笔写下一二。”
“至于证据,他常年持斧,左手虎口磨出了厚重的老茧,显然是个左撇子,若是他击打过叶洪的后脑,那便与验状上右低左高的瘀青走向不谋而合,伤口处掺杂的异物,是金樱子花蕊,为山中所植,平原罕见,与此人的樵夫身份也是相合的。”
谢衍极有耐心,一一为她解答。
听到这话,叶江沅登时泄了气,整个人蔫蔫儿地靠在舆壁,“这么说,他肯定会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