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犹太——一个民族,“为奴隶制而诞生”,就像塔西陀[16]和整个古代世界所说的那样,“是各民族中精选出来的民族”,也如他们自己所说、所认为的那样——是犹太人造就了那翻转价值的奇迹,多亏了这个奇迹,尘世的生命才在几千年中保持了一种崭新和危险的诱惑力——他们的先知把“富有的”“无神的”“恶的”“残暴的”、感性的东西熔为一炉,并且首次把“世界”一词铸成一句脏话。在这种价值翻转中(“贫穷”一词成了“神圣”和“朋友”的同义词),寓下了犹太民族的意义:因为,随着这个民族,掀起了道德中的奴隶造反。[17]
196
除却太阳,还有无数黑暗的天体等待发现——这些东西我们肯定是看不见的。我们私下说,这就是一种比喻。一位道德心理学家把整个星宿文字仅仅读作一种比喻和符号语言,许多东西都因这种语言而沉默不语。
197
人们彻底地误解了猛兽和凶残之人(譬如博尔吉亚[18])。人们只要还一味追求在这种所有热带雨林[19]怪兽和癌瘤身上的“病态”,就会误解“自然”。或者干脆去寻求它们天生的“地狱”——:就如迄今为止所有道德论者所做的那样。莫非在道德论者那里怀有对原始森林和热带雨林的某种仇恨?莫非无论如何也要搞臭“热带人”?不管是把热带人当成疾病和人的蜕变也好,不管是把热带雨林当成自己的地狱和自我折磨也好。到底为什么?对“适度的地域”有利?为有节制的人着想?为平庸之人着想?——这属于“怯懦道德”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