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反对意见来自一个相当不同、甚至是对立的方面。我之所言在这种观点所及之处或许是正确的,但止于承认对信仰告白的正确性。信仰对立者所关注的是奉行神旨,而不是短暂的人与人之间的争论。对于那种笃信信仰,不惜牺牲自我、屠戮他人的人来说,没有信仰的法则支配不到的领域。他为真理的胜利而努力,而不允许自己被情感所误导。信念不同于他即为错误,必须改宗,至少要接受教导;与他直接的契约不能由信仰的主张出发,而只能于其外达成。宗教论证的观点不容忽视。
这种反对意见从其对相对精神的无约束特征之漠视中获得力量,这种特征被认为是一个过程问题。我只要通过忏悔就足以回答这个问题。
我没有可能判定路德或加尔文的行为,路德在马堡拒绝与乌尔德利希·兹温利[2]合作,加尔文则促成了塞尔维特[3]之死。因为路德和加尔文认为,基督的话语临在于众人,清晰明了,人们应当不容置疑地拥护它。我不相信这种说法,基督的教义流星般穿过我的视野,陨石可以作证,虽然它不能发光。而我自己只见到光亮却无法创造陨石,就说“正是它”。但是信仰的不同绝不能仅仅理解为个体的差异,也不能归因于现代人信仰的脆弱;即使我们的信仰大大加强了,差异依然存在。确切地说,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从严格意义上讲,体现在上帝与人的关系之中。仅仅考虑我们所熟知的黯淡、无上之光、生存之黑暗、启示之虚无,肯定不能从本质上把握这种变化。这是期待中的黑暗——不是模糊的希望,而是期待。我们期待神的显现,并且知道显现之地,我们将其称为共同体。在这个期待中的共同体中,被清晰地了解、被拥护的惟一福音是不存在的。在人类面对他人境遇的过程中,口传之词得以详述。没有对其创造物的忠诚,就没有对神的皈依。我们的方式是去经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