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既然他是个圣人,可还要住到宫……殿里去干什么?”
“他住了一间厢房,其余的用作了医院。我看就这样吧:你们都在那儿等主教出来给众人祝福。这时候,陀米尼钦诺手里挽着篮子,走过来说:‘老人家,你是香客吧?’你就这么回答:‘我是个可怜的罪人。’然后,他就放下篮子,用衣袖擦擦脸。你就给他六个斯库陀,买一串念珠。”
“接下来他当然安排会谈地点,是这样吧?”
“正是这样。他将有充分的时间把会谈地点交给你,因为大家都一门心思在注视着蒙泰尼里。这就是我所做的安排。你如果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叫陀米尼钦诺安排其他的方式。”
“不用了。这样安排能行。不过,你们一定要做到胡子和假发都很逼真。”
“老人家,你是香客吧?”
这时候,牛虻正坐在大主教下榻的宫殿门口的台阶上,从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下抬起头,给对方回了暗语。他声音沙哑,带着颤抖,而且具有浓厚的外国音调。陀米尼钦诺从肩上卸下了皮带,把盛有敬神的小玩意儿的篮子撂在台阶上。农民和香客成群结队,有的坐在台阶上,有的在集市上久久徘徊,谁也没有注意他们俩。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们的谈话时断时续。陀米尼钦诺说的是当地土语,牛虻说着支离破碎的意大利语,还夹带着几个西班牙语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