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站起身来声音略微有些大的说道:“变则通,通则达,天无永晴国无宁日,不变,期祖宗之法万古长存,乃妄论。”
直到子时,这份奏疏终于写完了。
“就写到这里吧,我到底还是大看了自己,国朝事物何其繁杂,想用只言片语,论长治久安,糊涂了些。”王直拿起了老花镜看了许久许久,才摇头说道。
他想用一篇奏疏去论皇嗣如何培养,多少还是有些贪嗔痴三毒在身了。
“父亲,还是早些休息吧。”王直的儿子再劝,这已经子时了,按照胡濙的养生之法,这子午觉已经到时间了。
“休息,休息。”王直笑着说道。
天明节的最后一天是在上元节之后,又称小年,京师欢庆的日子终于结束,大家便开始忙忙碌碌起来,一年之计在于春,四处都是繁荣的景象。
而王直御赐的府邸内,则是一片素缟麻衣。
王直去世了。
在写完奏疏的第二天,王直又审查了一遍,做了修改做成了定稿,午觉睡过去后,便再没有醒来。
王直终究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年关年关,年前年后都是关。
朱祁钰听闻了讣告之后,愣了许久。
王直身体不大好,在王翱从两广总督调回京师之后,王直就开始将部事以及主持部议交给了王翱,后来彻底致仕,只做了泰安宫的西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