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王进来了,小陈让老汉坐在沙发上,老汉瞪着一双熬红的眼,抹着鼻涕眼泪对小陈说:“小陈,人说你当上了主任,我那外孙小柱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给俺想个办法,老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我女儿急疯了,去年厂子里武斗,我姑爷成了烈士,小外孙如今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父女112可怎么活!”小陈给老汉点了支烟,看着这可怜老汉哭哭啼啼,找话儿安慰他,可想不出一点办法来。已经到了食肉动物开饭的时间,外面传来吱吱咯咯的鸡叫声,饲养员提了几只活鸡和兔子走过去。这动物园里的食肉动物每星期都要喂些活鸡活兔。
小陈猛地想出一个法儿来,他凑近老王的耳朵给老汉交待一番。小陈又和老王一起去找养兔的饲养员,给老王要了两只又肥又大的兔子。
老王总算找到了江总指挥的府上,老汉提着两只活兔硬着头皮走进去。
江家的半边天没什么架子,待人和气热情,老王说这兔子是动物园革委陈主任打发他送来的,如果总指挥爱吃的话,这鸡啊兔啊,动物园有的是。王老汉和江夫人谈得很投机,老王有一手不错的烹调手艺,老汉一会儿就系上围裙,在江家大显身手宰兔子开剥,江夫人瞧着老汉的麻利手艺。老王做了一道拿手的红烧兔肉,刚出锅,总指挥下班回家,老汉把大盘喷香的兔肉端进屋里。姓江的听说是动物园革委主任打发人送来的,说小陈这小伙子就是觉悟高,根子正,阶级感情深。老王说:“是是是。”不两天,王老汉向饲养员又要了两只活鸡,把鸡送到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