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大神官表情一变。
他是知道时宜原来是因为什么罪被判亵渎神明的。她当日被扔在教廷前,衣衫不整,压她来的人说,她意欲在祷告日于教堂以蛊术引诱自家贵族公子。
如此情状,由不得人不信。
在教堂做这样的事情,不是亵渎神明是什么?大神官亲自判罚,以火刑洗脱她一身罪孽。
那时他并未想到,后来神迹会出现在她这样一个秽乱的堕落者身上,最不为教廷所容的和教廷立身的根基如此矛盾地交杂在她身上,再擅长审判的神官也会束手无策。
主教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圆眼依旧清亮,轻轻叹气的模样令他和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的神明走得更相近,“有人告知我……”
“主教大人,”时宜打断他,“即便您现在觉得我并非圣女,可您没有证据,要如何说服殿外已经为光明神降世狂欢的信徒呢?”
不知什么缘由,时宜忍不住想要击碎主教的自持,她说这话时,笑得近乎挑衅。
大神官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该怎样说服自己,承认眼前这个情状恶劣的女子当真是圣女?这简直是将他过往笃信的清规戒律都踩进了地底,在他的底线雷区上疯狂蹦跶。
放在往日,在他面前胆敢这般作态的人,早就被带下去小惩大诫了。
可时宜说的没错,此刻审判殿之外还有排山倒海的祝祷与欢呼,人群正因神明降临欣喜若狂,管弦乐演了一曲又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