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肯走,就麻烦郑伯把自己的爵位稳稳地坐好,别叫别人得了机会将你赶下台,到那时候,你再想想自己还凭什么保护她。”周王宫湦冷眼盯着郑伯友说道,这话才是周王宫湦的真正目的。这话也叫郑伯友不解:“大王何出此言?你不是从来都忌惮我三分,想让启之取代我吗?”
“三叔多虑了,念儿与秀秀在府上打扰多日,还请三叔速去速回将他们送来!”
“是。”郑伯友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可眼下也只能汇成这一句话。见郑伯友出来,启之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大王为了那个女人有没有为难你?”
郑伯友瞥了一眼启之,没有搭话,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周王宫湦作为王者的气度,如今留他一命是买褒姒的安心,也是要限制启之的权力。郑伯友明白,郑伯之位,他不但要坐,还要坐稳。
“你何时回郑?”郑伯友忽然问道。启之摇摇头:“大王没说,如今京中乱局未定,只怕还要再逗留数日。”启之对郑伯友操刀裁减朝中自己一派士大夫之事心中有数,眼下要避其锋芒,日后再迂回拿到郑国军权,以军权逼郑伯友交出政权。郑伯友没有一点能赢启之的信心,对于夺权一事他本想避让,可如今形势所迫,他看着启之的神情复杂,为日后两人的反目感到忧虑。
郑伯从内堂出来,下人就从里屋出来向大殿上的众人转达周王的意思,任何事情留待明日早朝再议,今日就请大家先散了。人群逗留了片刻,发现真的再不召见任何人了,才各自回府,准备明日早朝。而人散去之后,显德殿陷入了一片寂静,这种静像是一种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其中的每个人都惶惶不安。周王宫湦攥着褒姒的手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脆弱而苍白的模样:“反正早晚都要醒来的,不如早些醒来吧?”他用温柔的口吻哄着褒姒,躺在床上的褒姒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