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就剩这点存货了。 她说。 她用刀切下一小块蛋白,拨弄它。 刀叉反射着阳光。 云像是凝固在蓝天上,一动不动。
沙庚说:“你发现没有,这岛上没鸟? ”
“山上也没有吗? ”
他想了想,说:“不记得看到过什么鸟。 ”
签单时,沙庚问了服务生。 又高又胖的毛利族女人说,老鼠吃了鸟蛋,鸟都死绝了。 王吉想起来,她曾在谷歌上读了几百页搜索结果,记得有一页提到过鼠灾。
五
起初沙庚说, 他的生活太美满了, 他的心理已不适合写作阴戾惊悚的故事,他没办法让自己像一个谋杀犯那样思考。 后来他回到电脑前,把她叫来,让她坐在身后,给他一点“紧迫感”,他写完一页就打印出来,给她读。 结果他更加气馁———他的焦虑多了个现场观众。
部分出于爱情,部分出于自信,趁他离开电脑,她试着写了几段。
这事情也没那么让他们困扰。 模模糊糊,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场景,略带点玩笑气氛:他喜剧性地退出了写作事业,交出了舒适的转椅、键盘和鼠标。 他坐到了后排,负责阅读打印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