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雪朝的鼻头酸涩极了,在这个夫妻契约从此作废的日子里,她突然想要给他一个迟来的保证。
雪朝搂住他的脖子,颤着身子去轻轻啄他的额角、脸颊,最后落到他的嘴唇。她的声音有些哭腔,好像每一次亲吻都是一场遗憾地告别。
她努力弯起嘴角,大约还是想笑一笑,好看一些,
“真的,我只同你一个人这样。”
这是他的居所,自然从被衾到枕头,皆是他从前身上的檀香气息,如今三少鼻息间的酒气洒在她的脖颈处,像他们每一次最亲近热烈的快乐时刻,禁不住叫人沉醉又依恋。
可再依恋,也总是不能长久的。
雪朝从周家跑过来,便已经是深夜,这样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宿,只怕不多时便要天亮了。
虽然她困倦得很,又很留恋他的怀抱和气味,可她也晓得有些快乐,就像灰姑娘的南瓜车,过了那个时刻,只会破败又难堪。
她想了想,在失真的空气里找回了一点神智,试探着想要挣脱,小心翼翼地,努力从身后男子的桎梏中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