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病得厉害,未能前来。今天动身到切尔顿纳姆去。如有可能,请代向和蔼可亲的夏普小姐道个歉,请她原谅我在沃克斯霍尔的不妥行为。那顿晚餐时我心情激动,惹下大祸,恳求她宽恕并忘掉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的健康已大受影响。一旦康复,就到苏格兰去住几个月。
愚兄乔斯·塞德利
这真是勾命符。一切都完了。阿米丽亚不敢看丽蓓卡苍白的脸和出火的眼睛,只把信往朋友怀中一扔,就起身上楼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失声痛哭起来。
女管家布伦金索普太太很快就过来安慰她。阿米丽亚把她当作心腹,伏在她肩头哭了一场,心情舒坦多了。“小姐,别伤心。我原先没有告诉你,除了开‘豆’几天,我们没有哪个喜欢她。我亲眼‘坎’见她偷‘坎’你妈的信。平娜说她老是在翻你的首饰盒和抽屉,翻每个人的抽屉,平娜有把握地说,她把你的白缎‘代’放到她自己的箱子里去了。”
“是我给她的,是我给她的。”阿米丽亚说。
但这句话没能改变布伦金索普太太对夏普小姐的看法。“平娜,我没法相信那‘写’家庭教师,”她对女用人说,“她们摆着小姐太太的‘加’子,自以为了不‘七’,其实她们的工钱比你我也多不了多少。”
现在除了阿米丽亚之外,家里人人都清楚,丽蓓卡该动身了;上上下下(总是有一个人例外)都一致认为,她动身愈早愈好。咱们的好姑娘翻遍了自己的抽屉、壁橱、网袋和装小玩意儿的盒子,把自己的长袍、三角纱巾、挂襻、线管、花边、丝袜、花饰拿出来一一过目,挑了这件又挑那件,挑了一堆,送给丽蓓卡。她的爸爸,那个慷慨的英国商人,曾经答应,她长到多少岁就给她多少个基尼。她去求这老先生把钱给丽蓓卡,因为丽蓓卡需要钱,而她什么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