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她说我听,车子开到了公主坟西边那个大院门口。离婚以后,我就搬回了父母的旧房子。陈金芳说:“你还住这儿?”
“对,没怎么离开过。”
她忽然沉默了,门岗放行后缓缓开了进去。老家属院早已车满为患,连便道上都停得密密麻麻,我指挥她把车子横在了一块斑秃的草地上,然后立起领子,将她送出院门。
走过尚未拆建翻新的食堂时,陈金芳凝望了两眼,感叹道:“都多久没回来了。”这自然让我想起了她姐和许福龙。然后,她又扭头往西望去,找了找过去那片衰败、杂乱的平房,可惜未果——“西平房”在几年前就被拆除了,如今变成了一栋租给保龄球馆和歌舞厅的综合性建筑。
“你可真是锦衣夜行了。”走回院门口,我低头看着她那亮得夺目的雪貂皮大衣,一半恭维一半取笑地说。
陈金芳一笑:“说得跟我多想显摆什么似的。”这时胡马尼已经把车停在路边候着了,他正敞着窗子抽烟,也不嫌冷。陈金芳上了车,突然又探出头来,向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你要不愿意找我,我可找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