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痛悔,便命人于此处,为陈王起了一座天鸢楼,一南一北,分别代表他们兄弟二人,许诺陈王一脉世袭罔替。之后几十余年,盲眼的王爷在这座楼上,留下了许多给惠帝所作的名篇为后人传唱。天鸢楼也成了一个棠棣交辉的典故。
温越当然知道皇帝突然提到惠帝和陈王之事是什么缘故,直言不讳:“帝王多疑,若不是为了自保,陈王又何必如此行事?”
别人说什么棠棣交辉,他却只看到了君臣。为了求生而孤注一掷赌一把的臣下,和一句话决定生死的帝王。
“所以,你选择舍弃了手足之谊,来成全帝王之道?”正熙帝直直锥视着他的眼睛,语气犀利。
“父皇心有偏见,已然先见为主,哪怕儿臣从新婚之后便闲卧府邸,也会觉得儿臣是居心不轨。”温越道,“我若是说——从始至终,展弟的事和我无关,杜长祺和廷弟的事也我无关,父皇会信吗?”
“都和你无关?”正熙帝语气幽幽,“那铁皮石斛也和你无关?彝州蛮族也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