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太清醒,太明白,也太残忍。
杨衍的醉意只剩下两分。
他觉得头痛,看着眼前之人,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愠怒:“你既然这么想,当年又为什么要劝我争这个帝位?”
天知道,如若当年谢鸣没有回来、或是没有贞裕太子灵前的那番话,今天坐在九五之位上的又会是谁?
可谢鸣却说:“我没有劝你啊。”
他转了转脖子,唇角勾起一抹国色,一句句问道:“我当初何尝有过一句劝你的话?我不过是将利害为你剖析个明白,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吗?”
杨衍一拍桌子,整个船身跟着猛烈一晃:“谢、鸣——!”
他最生气在,谢鸣这话,实则他没法反驳。
到现在他甚至都不敢确定,当年谢鸣对自己说出那番话时,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考虑?他究竟是想推助自己登继皇位,还是……
“好了阿衍,”谢鸣酒后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摆摆手,随口道:“别动气嘛,不如想想我的问题?”
杨衍眉头发紧,揉了揉额角,“……什么问题?”
他含笑道:“为何高祖留着谢王不敢动?”
杨衍睨了他一眼,干脆道:“因为不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