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面露愧色,对着李氏深深作揖。
却也有人嗤之以鼻,愤愤不平地骂道:“夫人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能够在明州府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我们却要去塞外吃黄沙风雪,一路上生死难测,日后能否有机会重返明州府都不知晓,心中自然惶然难解。若是我不用流刑,我也可以说些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好话。”
方才被安抚住的赵家人,在这番言语煽动之下,又开始出现了骚动。
甚至还有人起哄的:“三叔说得没错,大房犯错,凭什么让我们这几房一同承担?我们都是受牵连的无辜!”
无辜?当初他们这几房死赖在祖宅不愿意分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大祸临头了,就不再念叨身上的血脉了?
李氏冷冷一笑:“往日赵家的好处你们没少沾,现在就别嫌大祸临头。你们若是还有些良心,就别打我们这些妇孺的主意。知府大人尚且怜悯我们妇孺,知道我们无法抵抗流亡之苦,而你们身为自家人,毫无男子担当不说,还恨不得我们陪你们共赴难,没得让人唾弃。”
包括三叔在内,不少暗中打着歪主意的男子神色微变,眼神阴狠得可怕。
“好!好!好!不愧是我赵家宗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李氏果真是好品格,我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李氏没理会三房的叫嚣,淡淡道:“我李氏自来问心无愧,哪怕留在明州府,也会照顾本分照顾各位婶娘妯娌和侄子侄女们,逞一时口舌之快算得了什么?日久自会见人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