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六遥心下一惊:“谁?谁要死了?”
“我爹老子......”那声音里含了悲伤。
白树真?
非忍要死了?
宣六遥猛地睁开眼睛,屋里照旧,练字的他俩、炭盆,只是原本盖在腹上的小毯子滑落了下去。此时他有些心惊肉跳,不知是做了个虚无的梦,还真是白树真前来报信?
起身出屋,屋外白雪皑皑,除了被打扫过的庭院,屋檐上的雪厚得有尺许。
之前他曾用天眼看过佘非忍,只看到他花天酒地地淹没在温柔乡里,差点又长了针眼,后来也就没再看过。
怎地突然地,要死了呢?
得花柳病了?
突然檐下雪花漫飞,又簌簌地跌落在地面,是有厚雪从屋面上滑落下来了。
他走进院子回身往檐上看,若非仔细辨别,那条藏在雪窝中的几尺长的白蛇几乎隐匿不见。
真是白树真?
宣六遥疑惑地喊了一声:“蟒兄?”
白蛇又用尾巴掸下一蓬雪,投下悲哀的一瞥,飞快地游走了。
屋门打开,胡不宜探出半边身子:“怎么了?”
宣六遥不知如何答复她,只匆匆地走过她的身边,径直进了书房坐下催开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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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半晌没有动静,胡不宜放心不下,悄悄推开书房的门往里看。
书案前,宣六遥正打开着那个易容的小木箱,一张脸上已经涂了一层薄白,他只瞥了一眼胡不宜,又继续对着镜子鼓捣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