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部拍拍手,红红脸,悻悻地回了家。
第二天,三人坐上向阳院车站的大巴,去了北京。一路上,儿子眼睛大大的,静静地望着窗外。雪君一路不舒服,眼里没神儿,攥着塑料袋,营部紧紧拉着手,冰冰凉凉的,全是汗。
茫茫人海车流了,高楼大厦,哼哼直响,一股气味,漫天灰灰的,营部捏捏鼻子。两个拉着手,儿子低着头,一点不兴奋新鲜。“他在想什么”,望着那硕大的头颅,营部鼻子酸酸,又想起了团部,那久远了的。
问路,坐公交,倒地铁,有系红箍,拿小黄旗的,再有换了新装的警察,老太太大妈最热情。一路折腾,寻到了医院,隐隐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味道,雪君欢实起来,不住地指指点点,儿子竟笑了下。
“像自闭症,也有叫孤独症的,交往障碍综合征”,老主任笑笑,白白胖胖,一头银灰,朝气蓬勃的。介绍了一些方法,“最后也可以去专门的学校、机构”。两个苦笑笑,跟书上讲得差不多。国内还没有专门的机构,有个电影《雨人》看过,那人是记数,儿子两样,一个搭积木,反复搭,不重样,一样的,推倒重来,营部就纳闷,“看着不一样一样的吗”,雪君也摇头。另一样看书,飞快,也聚精会神,其实能认多少字啊家里再教,仔细观察下,历史类带图的最爱看。“你说,他会知道吗,能懂吗”,雪君笑笑,眉头拧成个大疙瘩。营部看着可怜,揽过来,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