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开下酒菜,有的再去要米粉,用米粉下酒。大几十斤水酒,不紧不慢地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喝完,半数有了状态,有的开始说胡话,有的两两抱一起,抱得很紧,也有个别开始溜桌子。
有人还能记事,冲四拿说,四拿,少耍花样。酒壶把把都空了,你再不叫金刚现身,我们就捉着你打油槌。
——已经现身了。四拿嘬着最后一口。
众人面面相觑,愈加糊涂,又问,在哪儿,在哪儿?四拿,今天这番话兜不圆,小心田黑苗半夜带你一起走。
这不都看见了嘛。四拿嘿嘿哈哈,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
明白过来的人,有的冷笑,有的嚷嚷。这玩笑有些离谱。这一桌男人,大都是半劳力。八大金刚哪是随便凑得出来,棺材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抬。但是,四拿有种当这么多人开玩笑,又能把他怎么样?别的人不痛不痒说几句,便要忙别的事,罗代本认定自己一辈子待在打狗坳,他挂不住139脸。生出这样的儿子,他只好一次一次挂不住脸。他摆出要发作的模样,冲四拿说,你有种,你今天敢在这里开玩笑!这里面哪个有金刚的体质?
我们都是金刚。四拿蛮有把握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是八大金刚?为什么不能是十六个?要找十六个人抬棺,我们个个都有资格!
十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