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用,班德?”
“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热量必然从高温处流向低温处,而热流可以用来做功。”
“理论上没错,但阳光中的热量太稀薄,行星表面的热量更不用说,而来自地心的热量则是三者中最稀薄的。你所能利用的热量,也许还不够举起一小颗鹅卵石。”
“那要看你使用的是什么装置。”班德说,“经过上万年的发展,我们的工具已成为大脑的一部分。”
班德将两侧头发往上拨,露出耳后的部分,然后来回摆了摆头。他两耳后方各有一个突起,大小与形状都跟鸡蛋的钝端差不多。
“我的大脑有这一部分,你们却没有,这就是索拉利人和你们的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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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维兹不时望着宝绮思,她似乎全神贯注在班德身上。崔维兹愈来愈肯定,自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纵使班德不断讴歌自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仍然令他无法抗拒。他不可能和机器人作知性的交谈,更不会去找动物聊天。在他的经验中,跟索拉利同胞讲话并不愉快,即使他们有时必须沟通,也一定是迫不得已,绝非自动自发。
另一方面,对班德而言,崔维兹、宝绮思与裴洛拉特虽然只是半性人,他也许认为他们像机器人或山羊一样,不会侵犯他的自由,但他们在智慧上却和他旗鼓相当(或者几乎差不多)。有机会跟他们交谈,是个太难得的享受,他过去从未体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