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云靠在城楼下,周身盔甲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满身的血迹还没发黑便已经凝结成冰,只要微微一动,血色的冰碴就卡拉卡拉地往下掉。
皇帝贸然进攻白涂河,他不是没阻止过。
但满军营的人,上到主将副将,下到士兵,没有一个人能听他的。
他是个太监……这一无数次把他钉在耻辱柱上的事实,再度被人从刚刚完好的结痂的伤疤里掏出来。
白涂河河面宽百丈有余,底下急流旋涡无数,每年丧生于此的渔民不计其数。
从知道皇帝要趁着河面结冰征讨犬戎开始,他就不断地企图靠近圣上的营帐,企图用自己十几年前与犬戎一战的经验说服皇帝,取消从白涂河跨越国境攻打犬戎的计划。
可几次三番的求见下来,只得了贴身太监,过来几句安慰,还有皇帝一副写着‘大义为公’的四字题字。
大义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