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在药房里待了很久。虽说他看上去并没显得很激动,奥梅先生还是硬要给他鼓鼓劲,让他提提神儿。于是他聊起了孩子可能发生的种种意外,以及仆人的粗心大意。奥梅太太曾经身受其害,至今胸口还有个疤,就足当年厨娘把…盆麸炭打翻在她罩裙上落下的伤痕。因此她慈爱的父母事事防范,处处小心。刀子从不开锋,地板从不打蜡,窗口装有铁栅,壁炉前有结实的栏杆。她自己的几个男孩,尽管娇纵得很,但一举一动都有人管着.稍有一点感冒,做父亲的就要给灌咳嗽药水,每人从小就得戴衬棉垫的防跌软帽,直要戴到四岁多,毫无通融余地。诚然,这是奥梅太太的自作主张;先生心里颇不以为然,生怕智力器官给箍得这么紧,会造成不良的后果,这天他忍不住对她说道:
“你难道想让他们变成加勒比人或者博托库多人注不成?”
不过,夏尔好几次中断谈话早点离开。
刚要下楼时,他凑到走在前面的书记员耳边低声说: “我有话要对您说。”
“莫非他起了疑心?”莱昂暗自寻思道。他心头怦怦直跳,胡乱猜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