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过迟疑:“这话也不好这么说,万岁圣心难测,常人哪里看得清。不过万岁说,这所有的证据都反复指向将军,事情哪有这样巧法,反而是疑处颇多。”
陈则铭听了这话,憋在胸口一夜的那口浊气终于散了些,一时间眼前泛花,忍不住低头捂住脸,酸涩难当。
正在此时,有狱吏急匆匆奔了进来,连声道:“不好了,楚寒枫……畏罪自杀了。”
吴过猛然起身:“什么?!”两人相顾,骇然失色。
过了几日,或是案件有了进展,皇帝宣陈则铭入宫答话。
吴过拿来干净衣裳给陈则铭换过,找来马车送他入宫,又命人在车上放上软垫,行事极是细心妥帖。陈则铭感激之余,不由感叹,当初自己在战场上还有几分瞧不上他的贪生怕死,原来人的才能各不相同,又怎么好一一强求。
到了宫内,内侍接手押着他一路蹒跚前行,走到御书房前,看到回廊前站着个人,正低头沉思,眉目神情竟然分外眼熟。
陈则铭险些脱口而出:“杨……”
杨梁?!他不是死了吗?
那人听到动静,偏头看过来,看到他手上的镣铐,不禁皱眉,露出些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