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头没脑地吼出这么一句,把正在洗碗的妻子吓了一跳,那只盘子差点掉了。她转头看着隔着玻璃门的他,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果他此刻到厨房去,定会看到自己的老婆变成了一尊雕像。
他以为她没听见自己的话,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拿起电话,不停地拨老李的号码。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他恼羞成怒,狠狠地掐灭烟头咆哮道,这个老李,连电话都不敢接了?
隔着一间屋子,她听着丈夫的咆哮,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锅碗瓢盆之间的碰撞清晰可闻。只是,犀牛般愤怒的丈夫没有欣赏这美妙音乐的闲暇,同时也给她创造了一个瞒天过海的客观条件。好半天,她才逐渐从慌张中镇静下来。
他在书房、卧室与客厅之间焦躁地走来走去,那种坐立不安使家庭的气氛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老李怎么突然间变得不像自己的老朋友了呢?
老李与他相识近十年,同在文化部门工作,是老战友了。可是,这段时间,他发现老李总是躲着自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然,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他呢?他能够发现老李的目光的躲闪与遮掩,在单位里,除了实在无法推脱的事情,老李绝对不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原本,他们相约这个周末一起吃饭,可老李总是以万般理由推托。这所谓的万般理由,在他看来全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