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女人预备等医生拐进了夏洛街再跟雷蒙诺克谈话。卖旧货的背靠着铺子的门框,抽着最后几口烟。他那样站着并不是无心的,他等着看门女人。
铺面从前是开咖啡馆的,奥凡涅人租下来之后并没有改装。像现代的铺子一样,橱窗高头有块横的招牌,上面还看得见诺曼底咖啡馆几个字。奥凡涅人大概没有花什么钱,叫一个漆匠的学徒在诺曼底咖啡馆下面空白的地方,漆上一行黑字:雷蒙诺克,买卖旧铜铁器,兼收旧货。不用说,那些玻璃杯、高脚凳、桌子、槅板,诺曼底咖啡馆所有的生财都给卖掉了。雷蒙诺克花了六百法郎,租下这个店面,连带一个后间,一个厨房,和二层阁上一间卧房,以前是咖啡馆的领班睡的,因为咖啡馆主人住着另外一幢屋子。原有的体面装修,现在只剩下浅绿色的糊壁纸、橱窗外边的粗铁栏杆和插销了。
①奥特里、台北兰、皮安训(见《高老头》《贝姨》)都是巴尔扎克书中的医生,在许多小说中出现。加陶、贝蒂哀、汉纳耿等公证人,纽沁根、格雷、杜·蒂哀等银行家,均属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