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涟端杯喝了口茶,杯里的毛尖一芽芽地悬立在杯里,信阳毛尖应该泡在玻璃杯里,让人看到毛尖在杯里缓缓悬起沉下,吐绿茶汤,可现在却被泡在维尼熊瓷杯里,似乎连茶汤的发色都有些灰暗。
习惯这样了。孔慧娴笑了笑。修复古玩的过程就是个被压抑的过程,不能兴奋,不能随意,手上拿着修复笔,嘴里就不能哼着哥特摇滚,哪怕是蔡琴的歌都不能哼。你要把创造力忘掉,把外面的阳光忘掉,放大镜里能看到古玩上扬起的微尘在聚光灯的光线里飞舞。
怪不得国内很少有人精通古玩修复,单是这份苦寂就受不了。台湾做修复的好像很多,听说也是最近几年才多了起来。冷涟说道。
嗯,是多了,香港的早就多了,国内迟早也会多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国外,国外的修复技术很前沿,但是也有些欠缺,缺了点儿文化内涵,细看上去毛病是挑不出来,可就是感觉怪怪的,有点别扭。孔慧娴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