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捶隔壁邻居老张的门。力度由小到大,捶了好大一会,门缝里开始露点光亮,随即是踏踏的靸鞋声,鞋声越来越近,转而又越来越远,灯也灭了,我知道没戏了,他可能从猫眼内认不出我来了,不知是否因为酗酒过多,我的五官有了扭曲。
我又歪歪倒倒地走到老孟门前,他是我的老乡呢。先是捶门,几分钟后见没有动静,我又喊“老……孟,开……门,我……是老……代!”一遍又一遍地喊。耳贴门缝窃听,开始屋内还有人小声叙话,喀嗽,渐渐地悄无声息。我猜想,肯定是我那大舌头发出的声音,让人辨不出是谁了。
最后,我把希望寄托在小崔身上。我一边捶着他家的门,一边喊着他的名字,报出我的名字,果然灯亮了,室内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我暗自窃喜。紧接着,跑步一般的脚步声淹没了“踏踏”的声音,女人尖厉的斥责声从客厅传出,灯倏地灭了。我猜想,小崔一定被他老婆拽回床上,甚至被采取了强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