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素手执杯,轻抿了口茶,她也不赐座,眼神仿佛看到了谢嘉言骨子里,笑道:“这见也见了,我们也不好让你们陪我们干坐着,下去吧。”
一挥手,竟是直接把她们打发出去。
何宝珍求之不得,连忙握着珠钗行礼告退。
“那嘉言便退下了。”谢嘉言弯了膝盖,面上依旧温和恭顺,低头的瞬间眼里却布满了冰碴。
“啊!有耗子!”闺房的门被紧紧地拴着,宝云的尖叫声在房内不停地响起。
啪——!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
碧绿凿花的地砖上被砸的全是瓷片,四面雕空的紫檀镜子砸得粉碎,名人法帖宝砚更是散落一地,连两尺高的汝窑花囊也早已和一囊的白菊倒在了地上。
金秀抖着身子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灰鼠尾巴。
谢嘉言满身的戾气,等她整个人把气发出来,才恢复了以往的娇俏可爱,哪还有方才那凶狠骇人的模样,她拿了帕子拭擦着手上的水渍,平静道:“抓到了,丢出去吧。”
“是,小姐。”金秀连忙开了门,把手里的死耗子丢到院里,凶道,“会不会打扫院子,连耗子进了小姐屋里都不知道,打扫的丫鬟呢,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金秀。”谢嘉言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算了,念在初次,罚一个月的份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