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小弟在他身边坐下,米长老问他:“那谁呢?”
猪小弟真的叫了一杯可乐,然后说:“十点半方向。”
那位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但人生一直都磕磕碰碰的猎人同仁小脑袋正坐在酒吧一隅,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啤酒瓶。他一面豪饮,一面高谈阔论,身边坐的那几位男女都穿着式样笨拙的冲锋衣,皮肤光滑白净,眼神懵懂无知,但有人偶尔露出的腕上却戴着价格在六位数的名贵手表。
一望而知,这些人都属于本地的常客一种:花了大价钱准备去南极过一把瘾,但对极地探险其实一无所知的土豪。
现在,他们都撑着下巴仰视小脑袋,兴致盎然地听他在传道授业解惑:“冰焦蠕虫这种东西,你们是不会晓得的,什么《自然探索》,什么《国家地理》,没有的,没人拍得到。你们想想看,人类能够长期居住的地球最南端在哪里,知道啊?科考站嘛对不对。冬天零下五十多度了,够不够冷了?No No No,没有用的我跟你们讲,冰焦蠕虫,只生活在零下九十度以下的海水里,丁点大,跟蒲公英的毛毛一样大知道吗?一样轻,没有颜色的好不好!”
戴着百达翡丽三问手表的那位土豪听到零下九十度这句话,马上发出了发自内心的高分贝惊叹,紧接着就迷惘了:“这样的东西,找它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