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巩不言校诱《注》,则所取惟正文也。造姚宏重校之时,乃并所存诱《注》入之。故其自序称“不题校人并题续注者,皆余所益”。知为先载诱《注》,故以“续”为别。且凡有诱《注》复加校正者,并于夹行之中又为夹行,与无《注》之卷不同。知校正之时,《注》己与正文并列矣。
卷端曾巩、李格非、王觉、孙朴诸《序》、《跋》,皆前列标题,各题其字。而宏《序》独空一行,列于末,前无标题。《序》中所言体例,又一一与书合,其为宏校本无疑。其卷卷题高诱名者,殆传写所增,以赝古书耳。
书中校正称曾者,曾巩本也;称钱者,钱藻本也;称刘者,刘敞本也;称集者,集贤院本也;无姓名者,即宏《序》所谓“不题校人”为所加入者也。其点勘颇为精密。吴师道作《战国策鲍注补正》,亦称为善本。是元时犹知《注》出于宏,不知毛氏宋本,何以全题高诱?考周密《癸辛杂识》称贾似道尝刊是书,岂其门客廖莹中等皆媟亵下流,昧于检校,一时误题,毛氏适从其本影钞欤?近世扬州所列,即从此本录出,而仍题诱名,殊为沿误。今于原有《注》之卷题高诱注,姚宏校正续注原《注》已佚之卷,则惟题姚宏校正续注,而不列诱名。庶几各存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