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有什么实际意义，我们很难让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有所理解。他们做梦也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只不过是接受传统而已。我们很难遇到这样的人——既知道“老天爷”掌管气候和收成，又知道“老天爷”的身世与品质。尽管各种现象表明，在中国广泛流传的“老天爷”似乎确有其人，但据我们所知，人们既没有为他建庙，也没有为他塑像。祭祀“老天爷”就跟祭祀“天地”一样，人们不加解释就将这种活动保留了下来。
“天”这个词时常出现于中国典籍中，用来表示人的观念和想法，但有时这两种含义都不表示。当我们读到“天即道”这样的评注时，往往感到这个词意模糊到了极点。这个词古典作品中富有歧义，在日常用语中也是含混不清。如果问一个经常祭天的人怎么理解“天”的含义，他经常会这样回答：“天就是头顶上的蓝天。”这表明，他的崇拜与崇拜自然力量类似，只不过有时候是崇拜独立个体，有时候是崇拜自然群体。他们所信仰的，用爱默生的话说就是：“风有灵，草有性。”换言之，他们是泛神论者。这种缺乏明确涵义的拟人化，正是中国崇拜“苍天”的致命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