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新娘敬酒,到我的父亲的时候,我的父亲一反常态,笑容暧昧,一口而尽。
最后新娘去了美国,当时给我哥哥的说法是“我要去长沙出差”。晚上我哥接到一个电话,是美国长途,她说,我已经到了美国,万事不要操心,我可能在美国待很久,国际长途很贵的,以后可能不打过来了,好了没有事情了,你也不要瞎想什么。拜拜。这个电话耗时四十九秒。
这个大学生当初嫁给我哥哥的理由是要气一个人,当时她和她的男朋友散伙后,男朋友去了加拿大,于是和任何失恋的女人一样,要么一生不嫁,要么嫁得飞快。她在飞快地嫁人以后恍然明白自己谁也没有气着。
我和我技校的哥哥关系比较好。因为他是技校的,所以在我们这里威信极高。技校的人打架最卖命。以后我明白那不是技校生源好,而是因为在技校的边上有一个电影院。
电影院边上是附近有名的红灯区。
所以,我们通常把技校和电影院一起称呼,叫技院。我的一个叫书君的哥哥就在技院成长。他的父亲对他的期望是成为一个文人,后来书君发展成为一个流氓,使他的父亲非常失望。我和书君在一起谈到他父亲的梦想时总会大笑,因为文人和流氓实在是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