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看了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从伤口挤出来一滴血,飞快抹在纸人的额心处。
遥远的村子里,正在布置祭祀活动的男人身形一滞,抬眸看向天空的方向,半张被毁容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男人大概三十五岁左右,整个人身形细长纤瘦,即使半张脸满是被烧伤后扭曲的疤痕,仍然挡不住他另半张脸上清秀眉眼中透出来宁静从容。
不等男人仔细感受纸人那边的情况,他手下的盖头就动了动,然后剧烈挣扎起来。
他面前的人是个穿着古代嫁衣的新娘,身上穿的嫁衣极具豪华,盖头上的坠子都是用珍稀的红色珍珠打磨成的水滴形,挣扎时,盖头上的水滴坠子不断晃动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人很快被新娘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他清秀的眉眼垂下来,完好的半张脸宛若悲悯世人的菩提,另一张满是扭曲疤痕的脸则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两种极其迥异的风格在他脸上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他抬起同样满是疤痕的手,抚上盖头下新娘的头顶,声音温和中带着安抚:
“你先别着急,再等等。等你的新郎到了,我伟大的神就要准备降临。你作为这场活动上最优秀的祭品,这将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的手刚抚上新娘的头顶,就被新娘极其抗拒地摇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