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又打断了她的话,心里怀着某种不安的预感,“我很可能会十分,十分愿意遵从您的劝告,您的聪明的劝告,夫人,很可能会到那边去,……到金矿上去,……我可以将来再来和您谈这件事,……甚至谈许多次,……但是现在这三千卢布,刚才您那样宽宏地……哦,这笔钱真可以解救了我。如果今天可以……您知道,现在我连一个钟头、一个钟头也不能耽搁……”
“够了,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够了!”霍赫拉柯娃太太坚决地打断他的话。“问题是您究竟去不去金矿?您是不是完全决定了?请您象数学公式那么明确地回答我。”“去的,夫人,以后去的。……随便您吩咐我到哪里去,夫人,我都肯去,……但是现在……”
“您等等!”霍赫拉柯娃太太喊了一声,跳起身来,跑到她那张有无数抽屉的漂亮的写字台边去,开始一个一个地拉抽屉,在那里寻找什么东西,十分急迫。
“三千卢布!”米卡想,连呼吸都屏住了,“而且立刻就拿出来,用不着写任何契约、文书,……哦,这可真是绅士派头!真是了不起的女人,只要不是这样爱叨唠就更好了。……”
“就是这个!”霍赫拉柯娃太太回到米卡的身边,高兴地喊着,“我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质神像,用一根带子系着,是人家有时连同贴身十字架一块儿挂在身上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