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边尚易用人难,要仗臣心一片丹;
果有忠贤司阃外,华夷何患不同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崔政论,为桓帝失刑而设,然或误会其意,则为祸愈烈。桓帝之误,非不知用刑,误在当刑不刑,不当刑而刑耳。试观朱穆掘尸,见忤中官,立被逮归,输作左校,微刘陶等之上疏申救,则直臣蒙垢,常为刑徒,虽欲免归而不可得矣。然则桓帝之犹有一得者,在用刑之尚未过暴耳,若误会崔之言,几何而不为桀纣耶?李膺段陈龟张奂种诸人,皆文武兼才,相继任用,无不奏功,可见桓帝当日尚有一隙之明;陈龟临行上疏,而桓帝亦颇采用,是未始不可与为善。惜为权戚宦官所把持,以致忠贤之不得久任耳。桓帝固失之优柔,而欲以严刑救之,毋乃慎欤?
第五十回 定密谋族诛梁氏 嫉忠谏冤杀李云
却说桓帝皇后梁氏,专宠后庭,靠了姊兄荫庇,恣极奢华,所有帷帐服饰,统是光怪陆离,为前代皇后所未备。及乃姊顺烈皇后告崩,帝眷渐衰,后既无子嗣,复好妒忌,每闻宫人怀孕,往往设法陷害,鲜得保全。桓帝不免衔恨,只因心惮梁冀,未敢发作,不过足迹罕至中宫,惹得梁后郁郁成疾,至延熹二年七月,一命归阴,当依后礼殡殓,出葬懿陵。惟梁氏一门,前后七人封侯,三女得为皇后,六女得为贵人,父子俱为大将军,夫人女食邑称君又有七人,子尚公主又有三人,外如卿将尹校,共五十七人,真是一时无两,备极尊荣。盛极必衰。梁冀专擅威柄,独断独行,无论大小政治,统归他一人裁决,宫卫近侍,都是梁家走狗,莫不希旨承颜。凡遇百官迁召,必先进谒冀门,上笺谢恩,然后敢转诣尚书,受命赴任。下邳人吴树,得除宛令,向冀辞行。冀宾戚多在宛县,因即向树嘱托,树答说道:“小人奸蠹,比屋可诛,明将军为椒房懿戚,位居上将,应该首崇贤善,借补朝阙,宛邑夙号大都,名士甚众,今树进谒明将军,得蒙侍坐,承诲多时,未闻称一名士,乃徒以私人相托,树不敢闻!”逆耳之言,独不畏死么?冀默然不答,面有愠色,树即辞去。既至宛邑,便调查梁氏宾戚,好几个贻害民间,竟饬属吏收捕下狱,按法处治,百姓统皆戴德,独梁冀怀恨益深。后来迁补荆州刺史,又复向冀谒辞,冀佯为设宴,暗地里置毒酒中,树饮罢出门,须臾毒发,竟致倒毙车中。又有辽东太守侯猛,不去谒冀,冀诬以他罪,腰斩市曹。郎中袁著,年甫十九,见冀凶横日甚,不胜愤闷,乃诣阙上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