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20多斤不科学的呼吸器,背在没有受过专业性训练的甘澜身上,喘气的时候就像有一只刺猬在气管里玩滑梯,或者有六十多个皮筋紧紧扎住了气管一样。
骨折或者刀伤这类重创还可以坚挺,可是漫长的折磨却会消耗人的意志,离开河宴后又是连续8个小时的无休止行进,而且前方还是一片浩淼雪原,遥遥看不到边际与希望。薄薄的车皮隔绝寒风,但不能隔绝寒冷,在零下20度里滞留8小时是什么概念?血粘度低一点都要冻成冰了!
甘澜决定不抗了!就在现在!就在这里!她要崩溃!
“宁予,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这是实话,肺作为人体最重要的供氧组织,手拿把掐着全身所有器官的生死大权,因此既气管之后,她的四肢也越发绵软,神经敏感度下降,连视力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她甚至已经要凭借意志力来让双眼聚焦了。
宁予的情况没比她好到哪去,同样的症状一样出现在他身上,有几次他都发现两个人迷迷糊糊没有走直线,还是看指南针硬拐回来的。
他安慰甘澜也安慰着自己:“忍一忍,应该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