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儿臣有结党营私之意,和我争执了一回。之后,便不肯再来往了。”
四皇子这一番说辞,颇为巧妙。
既合情合理,遮掩了不能言说的真相,又为陆迟开脱。
果然,听了这番解释后,建文帝目中的不快之意尽去。反而张口赞起了陆迟:“这个陆迟,性子虽然呆板了些,却是忠臣。”
然后,目光掠过四皇子,不轻不重地敲打数句:“储君已定,你所有不该有的心思也该收拾起来了。若不是你行事不妥,陆迟又怎么会生出疑心?”
四皇子低声应是。
天家父子,纵有亲情,其中也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这份父子情,注定了带着提防戒备,带着省视和弹压。
建文帝注视四皇子片刻。
无形的威压,令四皇子心中微凛,不曾抬头和建文帝对视。
良久,建文帝无声轻叹,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四皇子拱手告退,出了移清殿。
……
正午的阳光最是猛烈,从光线暗淡之处骤然到了炽日下,四皇子只觉眼睛刺痛。后背渗出的冷汗,尚未干透,黏黏地粘着衣衫,格外不适。
回首转望巍峨肃穆象征着无上皇权的移清殿,四皇子目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身后忽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老臣见过殿下!”
四皇子心中一惊,反射性地转身,冲来人挤出一个笑容:“陆阁老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