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彬格莱嚷起来,“把早上所说过的一些不沾边儿的话,在晚上又重新提起,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相信我今天早晨说我自己的那番话是真诚的,到现在的这一刻,我仍然这样认为。所以,我早晨对自己急躁性格的表述,至少不只是为了在女士们面前夸耀我自己的了。”
“我敢说你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却怎么也不会相信,你会用那么快的速度离开尼塞费尔德。你的行为,像我所认识的任何人一样,都是受偶然因素影响的。假如正在你跨上马背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朋友说:‘彬格莱,你最好还是到下个星期再走吧。’你很可能就会照他的话去做——如果你的朋友再说上一句,你也许又会待上一个月的。”
“你所说的话正好证明了,”伊丽莎白大声说,“彬格莱先生考虑别人的见解,并不是任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的。你对他的夸赞远远地超过了他对他自己的夸赞。”
“我真是不胜感激,”彬格莱说,“经你这么一打圆场,我朋友所说的话倒变成了对我性情温顺的一种褒扬了。不过,恐怕你的这种圆场并不投合这位先生的本意。因为如果我要是在这种场合下给予一个断然地拒绝,并骑着马疾奔而去,那他一定会更看得起我的。”
“那么,达西先生是不是认为,你在最初打算上的草率可以因为你固执地坚持这种打算而得到赎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