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吗?畜生!你们要自家小心些啊!”
这是他最后的吩咐。老远地望着儿孙们的背影,心儿就象刀割一般。跨进门来,连忙将头门关上。他独自儿死心塌地地坐在堂屋中,在安排着怎样地来保守自家的门庭牲畜。
他重新地决定着:他无论如何不能走,炮子儿多少总有些眼睛的。并且,他家中还有观世音菩萨和盖天古佛爷爷……
三
下午,新河镇上已经很少有人们往来了,炊烟也没有从人们的屋顶上冒出来。世界整个儿静板板地,象快将沉下去一样。
天色乌黑,也不象要下雨。气候热闷得使人发昏,小新河里的水呆呆地,连一点儿绉纹似的波浪都没有了。
王伯伯苦闷的非常难过,他勉强打开着头门走了出来,伤心地步着小路儿向河边悄悄地移动。他的眼睛向四方张望着,他满想能探听出一点儿什么好的消息出来。
四面全没个人影儿了。
只有摆渡亭那儿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他走将过去:
十来个兵,二三十个伕子。
王伯伯站得老远老远地,瞅着他们。
一个兵,先捧着一盆白水灰在摆渡亭基石上,写着四个方桌儿样大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