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回头看了一眼记录员,记录员向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正在工作。
片刻后,徐苏苏又开口了:“但是人的身体里好多血,很稠,很黏,有温度,热乎乎的很恶心,沾在手上很快就干了。那些血流在地板上,渗进地板夹缝里。当时我很庆幸,庆幸我在一楼,不然的话那些血肯定会从夹缝里渗入楼下的天花板……我记得当时的灯光很暗,血在灯光下不是艳红色,而是有些发黑,味道很腥,像是铁器生锈的味道,闻多了就想吐。还有那些内脏,实在不好打理,我必须把它们塞到袋子里,才能阻止它们像虫子一样在地板上蠕动,我每次都要用一个多小时去处理他们的尸体,很累。”
她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嘟起嘴巴,似乎在埋怨着谁,向谁撒娇。
听她绘声绘色地叙述分尸的过程,其中有气味,有手感。邢朗几乎能从她眼中看到她把那些男人像分割一只鸡一样分割成碎片的一幕,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邢朗用力揉了揉覆满一层冷汗的指尖:“你还做了什么?”
“还?哦,我把他们的那个东西割下来了。”
“为什么这么做?”
徐苏苏抬起头,看着他,邢朗几乎能看到她的意识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逐渐回归,像是一只从天空被拉回的风筝。
徐苏苏缓了缓,口吻笃定道:“我必须那么做。”
邢朗走到她面前,双手按在桌子上,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我原因。”